“
我从没觉得我不被热议过,也许别人早就不热议我了,但我总觉得别人在盯着我,这很奇怪。所以,我没有一夜爆红的感觉,反而会觉得,哦,原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你们没有关注我了。
”
条纹西装 Dents de sage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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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6日,凌潇肃开通微博宣布回归。凌晨,他发布了第一条动态:“谢谢这个舞台!@浙江卫视演员的诞生。”很快,这条微博就登上了微博热搜榜,凌潇肃在一夕间收获了16万粉丝。
第五期《演员的诞生》播出之后,凌潇肃这个名字,几乎是在顷刻间席卷了各大话题榜首。他和蓝盈莹合作演绎的经典电影《最爱》的片段,虽然只有短短十几分钟,却把艾滋病病人对爱情,对生命的的渴望诠释得酣畅淋漓,被誉为是《演员的诞生》开播到那一期以来最好的表演。
真正的演技是演员不动声色,但观众早已泣不成声,主持人伊一被他们的表演感动得一度哽咽,宋丹丹更是对他说:“潇肃,我对你肃然起敬!”
在那之后,他又演绎了《投名状》、《激情燃烧的岁月》、《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白鹿原》片段,用自己精湛的演技征服众人,陈可辛导演称赞他为“可塑之才”,就连一向严厉的章子怡也对他的表演称赞不绝,说他像是一座时刻都在喷火的火山,但他说他只会给那时候自己的表演打80分,“要是再有时间排排一定会更好。”
上节目?不去!
凌潇肃与《演员的诞生》节目的结缘是一种命中注定。当时《演员的诞生》节目组想找凌潇肃上节目,但是用了好几种方法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通过凌潇肃网上的影迷会找到了他。“我网上有个影迷会,一个影迷会的主管跟我有微信,他跟我说,有档节目想找我,但是到处找不到我。”
“我不知道是个什么节目,第一反应就是不去,不适合,但是又说是一个关于表演的,我太太就从网上调节目出来,刚好看到翟天临和余少群的那场,真是在踏踏实实演戏,我觉得可以去尝试,但是又听说没有什么时间准备,去了之后才能知道演什么,跟谁演,有点害怕。我太太一直在做我的工作,说你这么多年所练的武功,不就是为了随时可以上场吗?你性格这么害羞,作为演员天性不够解放,特别希望你能走出去,去和别人交流,去打开自己……”在太太的大力劝说下,凌潇肃才下定决心,去上节目。
在大年初五播出的《演员的诞生》特别节目中,凌潇肃也特别感谢了太太唐一菲,现场表白太太是最好的老婆。
“之前为什么不愿意上综艺呢?”
“我从小就害怕被别人讨论,被别人热议。”
“但是作为一名演员,被热议是家常便饭吧?”
“做演员,是因为我觉得被热议的不是我,不是凌潇肃,而是那个角色,这样就能享受既被关注,又能躲在墙后面的感觉。”
他坦言,在去北京电影学院学习表演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以后会成为一名演员。凌潇肃的爷爷凌子风曾执导过《红旗谱》、《边城》、《骆驼祥子》等经典影视作品,不仅是中国第三代导演之一,更是新中国电影奠基人,妈妈傅小健也是西安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可以说凌潇肃从小就是在片场长大的,并且也想像妈妈、爷爷一样做导演或者摄像,所以他当初想报考的是北京电影学院的摄影系或导演系。
“但是我高中时参加了田径队,功课就落下很多,特别是数学,导演系的文化课成绩要求比较高,表演系没这么高。”但他表示,当他开始学习表演的第一天就深深爱上了表演,此后便上瘾一般,一发不可收。
回忆起自己在西影厂长大的经历,凌潇肃不无感慨:“我还真挺怀念80年代西影厂的那种创作氛围,那是真的在创作,集思广益。”
凌潇肃举了张艺谋的例子,“像张艺谋这样的大师级导演,他都会不耻下问,让剧组的主创人员畅所欲言,集思广益。现在很少有这么有情怀的导演了,很多都是外行领导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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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红?从来没有!
凭着在《演员的诞生》舞台上的表演,凌潇肃受到了很多关注,他的表演天赋也再次被世人看到,那天回家就收到了三、四十个剧本,直到现在,每天都还源源不断有找来的剧本。
对于这个现象,他说自己还是挺惊喜的,但也有点想不通。他一脸严肃,开始琢磨,“怎么会上一个节目突然间就这么吃香了呢?我对这事还蛮焦虑的,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这种事情总让人觉得┈┈”思考片刻,他接着说,“也不是说爆红得太容易,我从来没有一夜爆红的感觉。因为我觉得大家一直都挺关注我的,我也从没觉得我不被热议过。也许别人早就不热议我了,但我总觉得别人在盯着我,这很奇怪。”他打趣道:“所以,我没有一夜爆红的感觉,反而会觉得,哦,原来有一段时间你们没有关注我啊。”
宋丹丹在舞台上对凌潇肃说:“我特别想跟你说,演员这个职业特别残忍,因为你是被挑选的。没人来找你,你就是没活儿干。我做了37年的演员,大概从三十四、五岁开始,就没有人找我演戏了,然后你眼看着你周围的朋友,这个红了,那个红了。这些一点儿不重要,因为你要从事的行业,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一生。所以,能够做一个不急不躁的演员,永远谦逊,看得见真正棒的人,欣赏得了真正好的表演,永远不去比拼粉丝,你一定会成一个大演员的!你很棒!”
听到这一席话,之前这个淡然面对所有批评、褒奖的西北汉子转过身去,用手捂住了脸。这样残酷的现实在别人看来是告诫,但在凌潇肃身上,却是亲身经历。在没有好剧本找上来的时候,当他听闻有好剧在找演员时也曾积极毛遂自荐过,但结果却差强人意。
“你以为我不想演《甄嬛传》啊。”他说,这样的事他印象中有两件,一件是郑晓龙导演在为《红高粱》选角时,他精心打扮一番后去见导演,导演看了看他说“你还是太帅了”。他真心喜欢这个剧,就对导演说“那您把我化丑点”。但最终还是没能得到那个角色。还有就是王全安拍《白鹿原》时,本来一开始就敲定凌潇肃来演,遗憾的是当时他身上还有一份作品合约,档期撞了,就不得不忍痛割爱,放弃了《白鹿原》中的角色。
说到这些事,凌潇肃没有一点怨天尤人,而是风轻云淡。“我努力争取的东西一个都没有得到,这是事实。”
“想过转行吗?”
“我不是一线,也不是八线,饿不死。像《甄嬛传》这样好的戏不找我,还有我拍的那些中等的戏来找我。好戏少,谁不想演爆款。但是现在还有饭吃,等到哪天找来的戏实在太差了,给多少钱我都不去的时候,没准我会考虑转行了。但是我现在有戏演,有饭吃,还能过戏瘾。”
排戏就像放长线钓大鱼
不得不说,直到现在还有一部分人对凌潇肃的印象停留在当年那部火遍半边天的《回家的诱惑》中他扮演的洪世贤,但要是仅以这一部剧来给凌潇肃下定义、贴标签,就不免有些不公了。在那之前,凌潇肃也曾出演过不少好剧,也塑造过很多经典的荧幕形象。
2002年,还在北京电影学院念大三的他,就被导演张汉杰看中在《关中匪事》中出演背负双亲血债的男一号墩子,隐忍中带着坚毅的演技让很多人记住了这个初出茅庐但演技精湛的少年。之后,他主演的《跤王》、《一路格桑花》也都获得业界的一致认可。
对自己的表演,凌潇肃向来比较苛刻,也正如某位导师形容的,“在凌潇肃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对演戏的饥饿。”的确,在他身上,对表演的热爱就是一种随时随地蓄势待发的饥渴,平常在剧组演不够,回到家还要演,需要对手就拉着太太一起演。太太唐一菲曾打趣问他:“你是不是在拿我过戏瘾呢?”她还曾在一个采访中形容自己是技术性演员,老公凌潇肃是天才型演员,并直言说凌潇肃是一个戏疯子。
在凌潇肃眼里,排一场戏就像是放一条长线,“看着这条大鱼在里面哗哗地游,不着急收线,哎,这就好玩了。”恰恰是在这“玩”的过程中,展现出了凌潇肃作为演员的认真与敬业。他说,他在大学时代就养成了每天回戏的习惯,每次演完戏,都会回想自己一天的表演,思考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要是想不明白就一直想,回到家也想,晚上睡觉还想,一直到想清楚为止。要是在片场遇到导演喊过,但自己觉得没有到位的情况,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要求再来一遍。通常在表演中遇到一位好的对手,会让他很兴奋,因为这会给他带来即兴发挥的空间。“对手特别重要,要是她能给我反应,给我情绪,就会刺激到我,我就能有自己即兴发挥的空间。”
在接剧本的时候,他最关心的就是故事够不够吸引人,观众爱不爱看。“如果连我作为一个观众都看不上,那大家更看不上了。”他说,他最想拍的就是经典的名家名篇,“可是经典的东西太沉重了,很多都开始瞎编乱造,不尊重创作规律,以为自己是奇思妙想,其实是胡思乱想。”
他叹了一口气,“唉,这些人觉得胡说八道的东西就是观众爱看的东西。”他说起了他喜欢的《大话西游》,“留下经典的精髓,再加个轻松娱乐的外壳,《大话西游》就产生了,但是它没有走出《西游记》的大框架。”
说到现在的影视作品题材,他倒是看得很清楚。“千百年来,全世界所有的戏都不外乎‘爱、恨、情、愁、生、离、死、别’八个字。很多戏都是换汤不换药,换衣服,换场景,换人,翻牌,主题还是这八个字。”
家庭永远是第一位
凌潇肃认为自己不属于娱乐圈,他说自己“以书为伴”,不喜欢用任何社交软件,他觉得,演员应该是用角色和观众交流,而不是过多把自己的私生活暴露在大众视野中。在他的观念中,演员不演戏的时候,就是普通老百姓。
“吃喝拉撒,生老病死,饿了得吃,渴了得喝,病了得去医院,没什么区别。”外界的过多关注给他带来的,不是光环,而是困扰,“觉得别人就像看猴一样。”但是既然选择了演员这个行业,欲带皇冠,必承其重,这是必须要接受的,无法逃避,他说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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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在明星们都忙着刷微博上热搜玩直播的时候,凌潇肃却在家钻研学术,写论文,在权威杂志上发表了学术论文《论表演的空间体验》、《浅谈好莱坞电影模式与中国戏剧》。他坦言自己一直喜欢写点东西,高中时候还写过几篇小说,但没发表过。
“可能以后我还会出本书,也该让大家了解一下凌潇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就像很多人喜欢音乐,喜欢车一样,他把研究当做自己的一个爱好,他喜欢研究表演。“我比较学术,比较正经,我就喜欢跟喜欢表演的人一起聊表演。”因此,还有朋友建议他去当老师,“我是一个不愿意受时间限制的人,我怕误人子弟,还是算了吧,哈哈。”
2015年,凌潇肃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夫妻俩给儿子取名叫“凌听”,谐音“聆听”。听听刚刚诞生,产床上的唐一菲头上汗还没消,旁边的凌潇肃就哇哇大哭起来,母子平安,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他说,媳妇为自己生孩子,太受罪也太不容易了。
在唐一菲坐月子期间,听听饭量大,吃奶太多,上火,小屁股就红了。月子中心的护士一着急,不小心又把孩子屁股擦破了。伤在儿身,疼在父心。从此以后,每次听听一排便,凌潇肃就小心翼翼给儿子洗屁股,洗完就趴在那里吹,每次都要花半小时给听听把屁股吹干,然后仔细给儿子穿上纸尿裤。
都说一个男人最大的成长就是当父亲之后,凌潇肃说,人的改变都是不自知的,只有旁观者才能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没多大变化。但在他心中,家庭永远是第一位。“我做演员,拍戏,工作,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能让我的家庭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个不能本末倒置。”
有网友说要是凌潇肃身在何冰、濮存昕、陈道明那个年代就好了。对此,他看得很开,“我觉得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每一个时代都会有它的好和不好,人还是不要抱怨的好,人一定得知足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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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Matthew